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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第六章

四周石砖参差不齐,应该是建筑内部空间,就像个深穴,下面还有无底洞,头上就是金字塔顶,顶端有孔洞,光线自神庙穿射下来,淡淡现出景象。我关了手电筒亦能依稀辨认,心想终于有光了。不但有光还有风,微弱的气流纵横交错十分凌乱。石砖堆砌之中偶尔有几个通风口连通外界,难怪墓道内空气能支撑我们,原来有通风口。

就在这个广阔空间中,横七竖八连通着无数石梁,错综复杂活像超级立交桥。

架空感、立体感,惊人的艺术!

凌空之中石梁交汇处筑有囊巢,形如胚胎,中空。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一探究竟。冬晴说什么也不要一个人呆着,向导说:“我可以陪你。”

她马上瞪眼说:“我怕更危险。”

结果三个人都走上石梁。气流虽弱,但凌空步行脚下深渊不怒自威,渗出一身冷汗。石梁很狭窄,我们排成一字队形,间隔保持五米,尽可能一个一个地走。进入巢穴发现其以土木为主,外披泥土,四面开口,内里空敞,靠边上有张石台,与另一边石台呈直角摆设,巢穴顶上开孔让光线刚好落入其中一张石台之上,依靠一颗晶莹碧黄水晶似的球珠,反射发散,令人眼前一亮,闪闪生辉,巢内景象一下全呈现眼前。

长时间黑暗早已令人生厌,突如其来的光明却也教人吃不消,好一会儿我们才适应了光线,睁大眼望着黄珠,娇艳似火如空中烈日,端正座于石台中央凹槽处,忍不住真想拿下来好好把玩,我不收藏古物但追求美丽,如此梦幻的对象着实叫我着迷。

向导大惊匍匐在地:“龙珠!龙珠!”

他的举动让我们猜测不透。我伸手摘下黄珠,有巴掌大,捧在手里温暖如火,确是御寒取暖之宝。几秒后全身气血都被调动,仿似一股仙气涌进体内,全身火热:“这就是他们的神?”

冬晴说:“建这么大的坟殿就为了这颗珠?”

向导马上抢过手仔细观摩:“不,不,不,这是无价之宝。带出去我们就发财了。”

我说:“你上次偷了人家的财物差点害死我们。”

向导说:“你们办事,我顺手发财,两全其美。”

因为这颗珠的关系,巢穴里十分暖和,兴许还有点闷热,三人都正值壮年,自是气血旺盛,经此一催,脾气自然变坏,我伸手去想抢回来:“拿着这东西我们都甭想走。”

向导一缩说:“反正他们已将我们当敌人,拿不拿已经没关系了!”

我说:“不行!放下!”

冬晴也说:“我不是小偷啊!”

我说:“但他是!”

向导说:“只要拿出去了就不算偷。”

我坚决否认。

结果向导提议:“其实我们可以做个公平选择。”他掏出枚硬币,“人头是我的,数字是你们的。”

没等我们答应他已抛起硬币,银质振动,嘤嘤之声不绝于耳。我们都无意识地接受选择而抬头,随着硬币上升望向上方。待硬币跌落地上时,我看见是数字,心里一宽,举目要说话,才惊觉向导已跑出几米远!正爬过石台要逃离现场。

我又被耍了,愤愤不满追上去:“你他娘的!臭驴子!你给我站住!!”

幸好向导急于逃跑而摔了一跤。我一扑而上,抓着他后腿,黄珠滚落在地。我拉着向导往后拖了几米才跑上去,正想捡起珠子,忽觉劲风凌厉,身边扫入一抹急影。幸好我反应还算快,连忙双手挡前,啪地一声,浑身一震,冲击力将我托起,往后跳开两米,碰撞之间粉尘飞扬,早年坚持锻炼总算没白费,只跳后一步,站稳脚跟举目望去,吓了一跳。

只见冬晴慢慢扔掉太阳帽走到黄珠前,转向我说:“真对不起,这东西不能交给你。”她的脚正在地上揉转做着热身运动,登山鞋的颜色跟记忆相似,刚才就是她踢我一脚。

“你干什么?”我不解道。

“我要带走这东西。”

“什么?你发钱狂?”

她笑了笑摇头说:“我的雇主要我带这东西回去。”

“你来这就为了这个?”

“不错。”

我真大跌眼镜:“你雇主是谁?”

“你也认识何必问呢。”

我才恍然大悟一字一眼道:“老—头—子。”

“他担心你无法完成任务,所以让我来帮忙。”

“你可是一点忙都没帮。”

“是吗?不管怎么说,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,剩下是我的了。”

“我的任务?”

“你还不明白?你只负责把我带到这里来。”

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俏丽可人的记者:“那么说……老头子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那张画,而是它。”

“不能这么说,教授的确想知道画的来历,只不过分工负责而已,你负责找真相,我负责运输。”

强大被欺骗感充斥热血,我浑身沸腾:“不,你是来偷的。这东西值多少钱?!你拿回去有啥用,根本没人会买!!”她摇头笑曰:“哼……这你要去问他了。我只负责运输。”

我说:“ok ok,他给你多少钱?我双倍价格雇你,放弃这东西ok?”

她转眼一想又说:“嗯~~~这提议不错。可你哪来这么多钱?一个穷书生?”

“我……”灵机一动,“我可以给你打工,还债。”

她笑道:“我不需要工人。”

“那你就是一定要带走它。”

“我只为教授办事。”

向导说:“好,很好,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
“你并不知道它有多大价值。”

我说:“你们真认为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她说:“你真是又俗又难懂,看来我一直都把你想得太完美了。”

我沉默,她接着说:“不是钱的问题,它的价值非金钱可以衡量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哎,我就直接告诉你们。”她捡起珠子说:“你们对传说有多少了解?”

我说:“夸张的历史说法。”

“好,不错,不愧是教授门生,连看法都一样。传说天上有一种神物,3000年汇结一次,吸引龙凤相争。龙得而口吐龙珠,凤得而能不死盘涅。得龙珠,能汇聚天地精灵,助人所欲。这才是它的真正价值。”

我不通道:“简直妄想。就算它真是龙珠,你以为真有那么神奇,传说三分真实七分虚。”

“这可不是我的问题。”

我总算明白:“老头子,真相信。”

“你得去问他咯。”她笑了笑慢慢退后,我是想追上去,猛然看见一声人影,从石台底下扑出,拍掉冬晴手上的龙珠。然后一滚到地,待看清时。我惊道:“萧泉!”

他站起来趁冬晴还瞪着他时对我说:“快去拿!”

猛然醒悟,赶快冲过去,谁知道刚爬上石台,冬晴两步登上来,美丽的长腿屈膝顶撞。

我双手抵挡,但她实在太灵活。丝毫不像先前胆小怕事,处处拿我做盾牌的小女人。一招不着立时变招。曲起的膝盖还在我手掌之下,小腿却已前踢,正中前腹,一脚将我踢下台去。我捂着痛处,往后爬了一段才跪地不起。

她的腿很好看,不太长也不太短,收放自如。我知道这种长度,无论短打还是远踢,亦十分合适,因为对重心控制很好,而且那双腿不像模特美女那样纤纤瘦弱,而是更像一般女性的那种圆润,不太胖也不太瘦,皮肤张弛有力,不会太过娇柔也不会因为粗狂而瑕疵。是那种摸上去很柔滑的顺畅感,但却比一般女性更有力、更扎实,所以她不用力时双腿十分爽美,用力的时候刚猛充满力量感,无论如何,都很吸引人。

她穿着登山鞋,适合湿热地区的宽松登山短裤。让双腿运动自如毫不受阻,所以每一个姿势都很好看,刚猛与美丽的化身。然而也就是这双美腿让我吃了不少苦头,就像现在我肚子还在疼。萧泉就好奇地望着我仿佛在问:一个女人吧?

她站在石台上,不知踩了哪个陷阱。四处入口都轰地降下石门,堵死了。

四人大惊寻望之下,发现只有一个入口仍然是通的。向导不顾一切直奔出去,很快没了人影。

而今只剩下我们三人对视。冬晴说:“哼……梁笙,你真要跟我争吗?我们一直都合作很好。”

我思痛说:“是一直被你利用得很好。”

“那有什么关系?这也是为了你呀!”

“我?”

“你不是想找回亲人吗?”

我一怔道:“你……”

“还记得龙珠有助人所欲的功能吗?只要你带回去说不定你能找回失去的人。”

……恩善……眼前闪过一幕影像……美丽可爱的女孩……

我一惊道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你妹妹失踪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找回来?”
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“呵……教授说的没错,你毕生最大的心愿不是赚钱,不是名声,而是漫无头绪成功率几乎为零的执着。现在有机会,你要珍惜。只要找出它的秘密,对你来说应该是天大喜讯,你知道吗?它有力量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
一刻钟我被彻底迷惑了……恩善……恩善……恩善……我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。20年前那幕一次又一次出现,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,开始犹豫。此刻,也许源自于公安干警的使命,萧泉发挥出最可怕的正义光芒大喝:“不行!这是文物,不能带走!”

冬晴说:“不拿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!”

他反驳:“这是人家的东西,你拿了就是偷!”

我说: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让你拿走。”

她问:“为什么?教授的不就是你也有份。”

“老头子不会这么爽快。”

“哦,那你打算独吞。”

小泉说:“你们两个都不能拿。”

霎时间巢穴内一片安静,我们就像三角关系各立一方。然而冬晴距离龙珠最近。小泉则守住门口。

我呢?最无优势,记得小时候玩捉替身游戏,总有一个扮鬼,拉着谁,谁就代替他做鬼去抓别人。此时此刻正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只不过,我比较像鬼要捉到龙珠然后避开两人才能逃脱。

“呵呵……”冬晴捡起龙珠放入背包说,“这么看来我们三个人,必须有两个倒下才行。”

小泉说:“就算你走掉了,回国后我一样通缉你。”

“嗯……所以我没打算让你们离开这里。”

我俩同时一证。

我说:“你想杀人灭口?”

她说:“哦~~主意不错。”

这句话很自然让我和小泉拉近关系甚至位置也近了,大家走在一起。

冬晴说:“我就不浪费两位的时间了,我先,你们呢?”她说着,人已立于巢穴中央似乎做好准备。

我俩对望一眼,我说:“我不是君子女人也照打。”

她活动筋骨松弛身手,讽刺地笑道:“那我得小心点。”

我生气了,巢穴闷热特别容易动怒,她一句就令我自告奋勇,拦下萧泉,大拇指捅向胸膛说:“我来。”

我满怀信心,笑脸盈盈走过去。冬晴一看是我,马上又挤出一脸春风,露出很好看的腿型说: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
我朝后望了小泉一眼,无奈地苦笑,便伸展一下腰骨:“我之前让着你。”

“真感谢你。”

我知道她的脚下功夫了得,目光不禁下移落在光滑肌肤上。

她挑逗说:“我是不是穿裙子比较好?”我笑了笑还想说话时她突然起脚。我一惊生怕又被耍一回,忙伸手掩护下档,谁知道鞋起了一半又落下取而代之是右侧猛拳。我挡下一击,手腕震动,吓出一头冷汗,这个女人不是盖的!她的身体灵活得超乎想象,一拳不中,已铲出鞋跟。我还能看见,移过一旁才刚站稳,高起的长腿如洪水猛兽轮番压来。我不知道自己按什么轨迹移动,只看见一浪接一浪的斜影,或挡或避,想要伸脚踢她却没了踪影,同时脚下一轻小腿被扫起,整个人便凌空摔倒,还没回过神,登山鞋的影子已扑面压来。

“哇!”慌忙滚动,泥土飞扬,这女人根本就想我死!

我跟冬晴正打的“如火如荼”小泉靠着石台大声说:“喂!女人也要打呀!你这样早晚被打死。”

我一回头:“少废话!”转回来时,脚上一紧,冬晴使劲蹬在我的脚掌上,而且用登山鞋的生胶鞋跟,钻心之痛直逼嗓门,我仰天长啸:“啊~~~~~~~~~~~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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